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能超过10分钟。】
是曲父曲临泽发来。
很严肃的样子。
曲轻栀看笑了,回道:【爸,我们又不会做什么不正经的事。】
曲临泽迅速回复:【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正经的事?】
曲轻栀开玩笑:【要不,你在我房间装个监控?】
曲临泽:【有道理!平时不必打开,臭小子进你房间就必须打开!我马上让人安排。】
曲轻栀:【……】
她就随便说说而已!
一边插科打诨的聊天一边等,曲轻栀瞥了眼时间。
十五分钟过去了,谢暮寒还没出来。
他是在里面洗澡吗?
曲轻栀起身,走向浴室,敲了敲门:“谢暮寒,你换好衣服了吗?”
浴室里寂静无声。
大概过了一分钟,传来少年低沉微哑的声音:“快好了。”
曲轻栀蹙了蹙眉。
他的嗓音听起来怪怪的。
“谢暮寒,你没事吧?是衣服有问题吗?”曲轻栀疑问。
浴室里又没有回应。
再过片刻,谢暮寒打开门。
他身上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,低哑地抱歉道:“打碎了你的一个杯子,下次还给你。”
曲轻栀眸光轻扫。
他的手腕在流血。
伤口不是很长,但明显被反复挤压,创口边缘乌青发紫。
他又在放血!
过了这么久,他还觉得自己脏吗?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谢暮寒淡淡地说完,从她身边走过。
曲轻栀一把揪住他的后背衣服,怒笑道:“怎么,真当我性子好没脾气了?谁允许你走?”
谢暮寒没回头,只道:“那我给你端完热水再走。”
曲轻栀怼道:“我说我要喝热水了吗?你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,还怎么照顾女朋友!”
谢暮寒没吭声。
她不会懂。
也许没有人会明白,他挥之不去的噩梦、污秽的耻辱,只有用血才能洗干净。
用他自己的血,还有将来那些人的血。
“你这么嫌弃你自己,知道有人会心疼吗?”曲轻栀忽然上前一步,从背后环住他的腰。
谢暮寒瞬间僵硬如石头,全身肌肉紧绷起来。
曲轻栀只是轻轻抱了一下,就松开。
她转身去拿家庭药箱,语气不善地道,“你给我等着,今天治不好你这臭毛病,我就不叫曲轻栀!”
曲轻栀从药箱里拿出消毒碘伏和绷带,强硬地捉住谢暮寒的手,“你敢反抗一下试试?别忘了,你妹妹以后还要住我家。”
她嘴里威胁着,动作却很轻柔。
她用碘伏擦拭他的伤口,撅起唇轻吹。
谢暮寒低眸,看到少女粉z嫩的唇微翘,轻轻吹气,画面竟然很美。
不可否认,她长着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——好看的人做什么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。
谢暮寒面无表情地站着,任由她包裹伤口。
他对痛觉已经有些麻木。
“你是不是以为能忍痛就很男人?”曲轻栀一边包扎,一边‘骂’道,“真正的勇士,敢于面对惨痛的记忆。你这是逃避、自我麻痹,是懦夫所为!”
谢暮寒的眼神陡然一暗。
逃避?
不,他没有逃避。
他不会忘记那段记忆,这个仇他一定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!
“我知道,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。”曲轻栀包扎完,抬眸与他直面对视,忽然一勾唇。
她笑得古怪。
谢暮寒心头莫名一跳,开口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曲轻栀没理他,往房间外面走。
等她回来的时候,手里拿着一支针筒。
谢暮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,后退了一步,目光变得阴狠凌厉起来。
“曲轻栀,我警告你——”他嗓子发哑,眼底戾气暴涨。
“警告我什么?”曲轻栀打断他,“你以为我要对你使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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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颀长的身形微晃,摇摇欲坠,可是摁住手腕挤血的动作却发狠般使劲。
“谢暮寒,你别这样!为了那些人渣,不值得!”曲轻栀眼底泛酸,心尖隐隐有点疼。
谢暮寒僵硬的脖颈缓缓转过来,黑眸如冰,麻木地盯着她,哑声道:“我没有自杀,这点血,死不了。”
“那你是在……”曲轻栀话语一顿,忽然间就明白了。
他是在放血!
她想起来了,书里有一段轻描淡写的描写,说他在游轮上被强迫注射了一种药剂,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。
那些变态的男富商用这个逼迫他屈服,但他死也不肯,狠狠捅了自己一刀,就在大腿靠近那z个部位的地方。
所以……他现在是觉得自己脏?
身体里曾经被注射过药剂的血,也觉得脏?
谢暮寒的身躯又晃了晃,他已经十分虚弱疲惫,全靠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。
“够了!”曲轻栀拿起洗脸台旁边的一块白毛巾,摁在他手腕伤口上,强行止血。
她端起原本的人设,冷笑道,“谢暮寒,你装可怜给谁看?我冒险把你救出来,是等着你报答我的。你敢给我死?难道已经忘了你许婆婆还在医院?信不信我赶她去睡大街!”
谢暮寒空洞黑冷的眼瞳一滞,迟缓地抬起眼,看她:“婆婆她……”
曲轻栀语气恶劣地道:“死不了。她早就做完了二次手术,在医院养了一个月,就等着你回来接她出院。你要是死了,就让她去大街上讨饭好了。”
谢暮寒眼底微松,沉默垂眸。
“谢暮寒,我这次救你的大恩大德,你准备怎么报答我?”曲轻栀眉梢轻挑,高傲地道,“你别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。你敢不报答我,后果自负。”
所以,你得好好活着!
别再干自残的事了!
私人医生来得很快。
曲轻栀赶来宁港之前,就考虑到善后的问题。
凑巧,她家的私人医生是个中年女士。
“划破手腕这种事,绝对不可以做。”女医生严厉地道,“伤及动脉,那是会死人的!”
谢暮寒躺在沙发上,身上盖着曲轻栀帮他铺上的薄毯。
他黑长的眼睫毛孱弱垂掩,面白如纸,嘴唇已经没丝毫血色。
他的手腕被包扎好绷带,消毒止血。
“还伤到哪里了?”女医生问。
“他大腿那里……”
曲轻栀正要说,谢暮寒哑声打断她:“没有伤了。”
女医生看曲轻栀一眼。
曲轻栀对女医生使了个眼色,两人走出酒店房间。
到走廊上,曲轻栀才开口道:“潘医生,你把治疗外伤和消炎药都留给我吧,我帮他上药。”
女医生在曲家服务多年,也不多问,给她留下一个药箱,详细告诉她里面的药品怎么使用。
目送女医生离开,曲轻栀重新回到房间。
谢暮寒安静地躺在沙发上,他精致俊秀的五官轮廓像是冰雕一般,又冷又苍白。
他好像睡着了。
曲轻栀轻声轻脚地走过去。
但她还没打开药箱,谢暮寒就倏然睁开了眼,眼底的防备一闪而过。
“你没睡着啊……”曲轻栀忍不住在心里叹息。
他根本不敢让自己睡着吧?
过去的一个月,他被吊在铁笼里,只要有人来,想必就是来侮辱践踏他的。
他不敢放松,不敢沉睡,犹如绷紧弦的弓。
谢暮寒没有回答,慢慢地阖上眼。
曲轻栀的视线掠过他颈边,发现青筋微贲,说明他身体依旧是紧绷而戒备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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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发小混混递给他一个香烟盒。
曲婉栀藏在暗处,眯了眯眸。
这个金发小混混,他认识。
以前还在豪门谢家的时候,他就知道,有一群富二代沉迷嗑药。这个绰号叫金毛的,就是专门贩卖这种药。
谢金成才刚刚回归谢家不久,就染上了这种恶习。
曲婉栀冷眼旁观了一会儿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……
晚上,回家的路上。
曲婉栀毫不意外的被围堵了。
以谢金成为首的十几个人,把他堵在路口。
“命挺硬啊。”谢金成坐在轮椅上,皮笑肉不笑地道,“我还以为你这么久没来,已经死了呢。”
曲婉栀冷冷地看着他,漆黑瞳眸深处似有血色煞气,一闪而逝。
“谁先死,还不一定。”
“哈哈哈!”谢金成讥讽地大笑起来,“这一个月还没磨断你的傲骨?是遭的罪不够,还是你根本没有羞耻心,再下贱也无所谓?”
曲婉栀眼眸倏地一紧,寒声道:“果然是你。”
他被绑架那一天,就想过,是谁这样丧心病狂的对付他。
谢夫人虽然偏激恨他,但应该不至于如此。
嫌疑最大的,就是谢金成。
“你胡说什么?你有证据吗?”谢金成一脸嚣张,有恃无恐,“别说那件事,就算我现在打断你的腿,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。这个社会,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“是吗?”曲婉栀语调缓慢,突然一个抬腿,一脚踹在谢金成的轮椅上。
谢金成猝不及防,轮椅翻倒,狼狈地摔在地上。
“他妈的……”他破口大骂,“给我上!揍他!”
“喂!你们在干什么?”
冷不丁,一道娇俏清脆的女声响起。
曲婉栀转眸,看见谢幕寒穿着乖巧的衬衫格子裙,身后带着七八个黑西装的彪形保镖。
她扬起高傲的下巴,冲谢金成说道,“喂,谢什么成的,你带这么多人是想炫富吗?怎么,难道我家保镖没你多?信不信我打一个电话就叫来一百个?”
“我草尼玛……”谢金成趴在地上起不来,被两个保镖架着扶起,才重新坐回轮椅上。
他伸手指着谢幕寒,怒道,“谢幕寒,你别以为多管闲事不用付出代价,我早晚弄死你!”
谢幕寒故作听不懂:“我管什么闲事了?”
谢金成狭长的眼睛里闪着阴毒:“你自己心里有数。我警告你,识相的就别再坏我的好事。否则,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生的煞笔原则。”
他话音刚落,突然嘭一声,轮椅再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!
轮椅哐当倒地,他扑出去,趴地吃了一嘴灰。
“你、你……曲婉栀!你给老子等着瞧!”谢金成暴怒,“老子不把你整废,就不姓谢!”
曲婉栀若无其事地收回腿,眸底戾色隐动:“这两脚,前菜而已。”
他转身离去。
谢幕寒喊着自家保镖:“咱们也走。”
乌泱泱一群人,保护着谢幕寒,事实上也保护着曲婉栀,扬长而去。
谢幕寒一路跟着曲婉栀。
一大群保镖自然也就跟着,浩浩荡荡。
曲婉栀走了一段路,突然停住脚步,转头看向谢幕寒:“你不回家?”
谢幕寒嗤道:“怎么?这条路是你开的?我不能走?”
曲婉栀没吭声,继续走自己的路。
谢幕寒在他身后,叽叽喳喳地道,“那个谢金成,长得就讨厌!自以为麻雀变凤凰,做了豪门少爷就要上天了。我曲家难道比不上他有钱?他天天带着十几个保镖上学,看得我烦死了!”
曲婉栀依然沉默。
谢幕寒语气幼稚地道,“他带保镖围堵你,就是跟我过不去。学校里谁不知道,你是我的人。他不给我面子,我就不会让他好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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