畅销书目我在明末守边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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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王动
  • 更新:2024-04-14 10:18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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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动”的《我在明末守边关》小说内容丰富。精彩章节节选:大明内忧外患,风雨飘摇! ......

《畅销书目我在明末守边关》精彩片段


王动准备前往舜乡堡,此行带的便是钟调阳,高史银二人,此外还有几个堡内的军户壮丁,他们赶着几辆骡车,到时准备载运铁料等物。

年初王动曾打算让韩朝新建一队,专门训练夜不收等探马侦兵,不过接下来的春耕及兴建堡墙,堡内所有的壮劳力都是下去干活。这让王动与韩朝的计划也只是停留在纸面上。

韩朝、韩仲、杨通三人算是各领一队战兵,间接的,这些兵丁连同他们家口都算是三人管辖,干活训练作战大多如此。

眼下韩朝兄弟、杨通,齐天良几人都是要督促堡内的军户壮丁勤力干活,钟荣是个文人,有点闲的便是钟调阳与高史银二人,所以此次他们便随王动前往舜乡堡了。

同样在年初,王动从杜恭那买了一批的骡马车辆,花了他不少的银子,此次购买铁料,载重量大,正好赶几辆车马去。

一行人一早出发,进入舜乡堡内。舜乡堡还是一样的热闹,不过街道破旧肮脏,军民衣衫褴褛,神情麻木,却象是几十年不变似的。

王动让几个军户先找一家客栈住下,他则是带着高史银与钟调阳二人找家店铺买了份礼物,打算先去防守官许忠俊府上探望一下。许忠俊对自己有赏识抬举之恩,现在他病重,合情合理,到了这堡内,自己都应当先去探望他。

王动打听过了,许忠俊的千户宅院在西城,不过到了许忠俊的宅院前,家人却告知王动许大人仍在官厅内办公,王动只得带着高史银与钟调阳二人又来到千户官厅前面。

刚到门口,却见里面走出几个人来。为首一个中年人穿着副千户的官服,满脸的傲气,走路时头颅都是高高昂起,似乎总拿眼角看人,正是舜乡堡管屯官杜真。在他旁边,还有几个熟人。

一人穿着百户的官服,神色阴沉,却是董家庄的贴队官肖大新。一人身形矮胖,两撇焦黄的鼠须,也是穿着百户的官服,却是杜恭。还有一人稍显年轻,身形瘦长,脸色青白,穿着总旗的官衣,王动认出他来,却是当日自己初到舜乡堡时遇到的那个守门小校。

此外众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壮实的家丁,个个神情飞扬跋扈。

杜真刚从大门出来,他仰着头笑道:“吴善,你妹子还真是旺夫之人,本官纳了她不久,便得到州城温大人的赏识,眼下她己有了身孕,如能生下个一男半女,本官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

原来那小校名叫吴善,似乎是自己妹子被杜真纳为小妾什么的。

闻听此言后,吴善大喜,他忙上前媚笑道:“全凭千户大人栽培,小的妹子能得到大人的垂怜,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!”

杜真放声大笑:“你就是嘴甜,不过现在叫我千户大人还为时过早吧?”

吴善媚笑道:“不早不早,在小的心中,杜大人早己是千户大人了!”

杜真又是大笑,神情春风得意,旁边的肖大新,杜恭几人也是一同而笑。

正在这时,杜真等人看到大门前的王动三人,杜真一怔,他道:“王动?你怎么会来堡内的?”

肖大新,杜恭,吴善几人也是一同看向王动,除了杜恭脸上还是笑眯眯外,肖大新与吴善二人神情都很阴沉,特别是吴善,看着王动的眼中更是恶狠狠的。

王动上前给杜真行礼参拜,又对杜恭几人含笑点头,他抱拳朗声道:“杜大人,卑职此次前来舜乡堡,是求大人拨下一些铁料的,如堡内存货不多,卑职出银钱购买也可以。”

杜真看了王动一会,眼神莫名,半响他才淡淡道:“又要求拨下一些铁料?王总旗,你要求还挺多的,你区区一个屯堡,要那么多铁料作甚?”

他的语音平淡,但话中意思却是让人心惊。吴善眼中立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,杜恭原本对着王动脸上还是笑眯眯的,此时听了杜真的话,心下一惊,立时也是脸色一收。只有肖大新还是那副阴沉不变的样子。

王动身后的高史银与钟调阳都是吃惊,不明白杜真为何给王动脸色看,二人目光都是看向王动。

王动心中快速盘算着杜真今日变化原因,不过他脸上还是神情平静,只是抱拳道:“杜大人,堡内需要农耕铁具较多,且现在贼匪横行,卑职为屯堡着想,也是想打制一些兵器护卫。”

杜真见王动神情平静,眼中神情更是不善,他哼了一声,道:“王总旗去向防守大人讨要吧。”

说着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。

那吴善经过王动身旁时,还刻意地冷笑了几声。

……

看着杜真一行人远去的身影,王动陷入了沉思。

钟调阳在人前并不以王动的表兄自居,而是谨慎地称他为大人。

此时他走到王动身旁,低声道:“大人,杜副千户等人今日变化,其中原由耐人寻味,我等不可不防。”

高史银握紧了拳头,脸上的横肉不时跳动,他低声怒道:“难道是年初防守大人下来巡视时,那杜真认为扫了他的脸面?当时那杜真确只是拨下耕牛四头,犁具数副,连董家庄的管队大人都有所不如,他有什么脸面好扫的?”

王动道:“这或许只是其中原由之一,不过事情不会如此简单,他刚出来时言道自己得到州城一位大人物的赏识,或许是见许大人病重,又有人抬举,便看上了防守官的位置吧。”

他又道:“或许又见许大人器重我,所以就拿我来立威了。”

他冷笑了一声,随后又平静地道:“先去见了防守大人再说。”

……

当王动见到许忠俊时,不由吃了一惊,往日那个沉稳儒雅的许忠俊己经不见了,眼前的他脸颊干瘦,身消骨立,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,还不时剧烈地咳嗽着,一边强自支撑看着手中的文册。他旁边一个穿着百户官服的壮实男子正神色担忧地看着他。

见到王动,许忠俊很是高兴。

王动上前行礼参拜,他颤声道:“大人,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。”

许忠俊微笑道:“放心吧,我还死不了。”

看到王动身后的钟调阳提上厚礼时,他点了点头,叹道:“你有心便好,何必买这些礼物呢?”

他问了王动的来意,王动说了。

许忠俊道:“放心吧,我是支持你的。”

他对旁边那个穿着百户官服的壮实男子道:“许禄,你立时去库房内提四百斤好铁与王总旗。”

那许禄略一犹豫,道:“大人,杜副千户他?”

许忠俊哼了一声,傲然道:“我还没死,他难道还敢抗我不成?”

许禄去了,王动吩咐钟调阳叫上靖边堡军户随他一起去领铁,钟调阳为人稳健,这个表哥做事,王动一向很放心的。

许忠俊又说了一声:“王动你进官厅之前,可有遇到杜真他们?”

王动道:“有。”

将刚才自己遇到杜真等人的情形说了。

许忠俊冷笑了一声:“我还没有死,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。说起来,这杜真还是我提拔上来的,还想着以后抬举他。没想到我一病重,他就变了个样。哼,鼠目寸光之辈,以为他撘上了温士彦,就可以忘乎所以了?却没想到我仍是舜乡堡的防守官,州城内,同样有操守徐大人支持我。哼,与我阳奉阴违唱对台戏,本官看他将来怎么死!”

他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,此时王动才发现,他的眼神仍然锐利,身上那股凛然而威的气势仍然没有减弱分毫,每一个轻视他的人,都将负出惨重的代价。

……

王动与高史银,钟调阳等人出堡而来,此行不费一文钱便得到四百斤铁料,都是立时可以打制铁甲兵器的好铁,如此顺利,各人都是心下喜悦。

众人押着铁料,赶着骡车一路而行,近董房河时,眼前有一个山丘,过了董房河,离靖边堡便不远了。

忽然王动等人听到山丘那旁似传来婴孩一阵阵的哭声。

王动停下马,说道:“你们听到了吗?”

钟调阳也是仔细听了半响,道:“好象是一个婴孩在哭!”

王动道:“难道是什么弃婴?过去看看。”

三人策马过去,还没有转过山丘,就听到婴孩哭声越急,接着一个女子凄婉的声音隐隐传来:“孩子,不要怪娘……”

接着就听到婴孩哭声突然停止,然后王动几人看到一个女子将一个婴孩尸体放入一个坑内,并将周边的土掩上。

“许月娥……”

王动大吃一惊,却见那许月娥只是缓缓将坑土盖上,慢慢堆成一个小小的坟墓。

接着那许月娥站起身来,迎着王动几人缓缓走来。不过她的眼神始终是直直的,似乎是看到王动几人,又似乎没有看到,只是这样经过王动等人身旁,慢慢的走远。

看着她的身影,王动几人都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高史银也是吸了一口冷气:“这女人,够狠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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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州治内出来,王动呼了口气:“费了好大工夫,舅舅的事总算办妥了。”

方才王动几人由祁官带入州治内,找到了那管理备荒仓的大使李举,听闻王动要纳资捐助,李举自然是大加褒奖,眼下荒年越甚,每年纳捐的人是越来越少。这备荒仓库存粮米多少,关乎到知州大人的政绩,平日上官催促得紧,李举的压力也很大。

此次王动纳捐了三十两银子,又给了李举一些好处后,李举立时开据文书,并殷勤地带王动找到了保安州吏目陈余文。陈余文也很快办理了给钟正显的调动升职文档,事情到了这步便差不多了。

等陈余文最后上报知州李振珽后,想必过了不久,承发房给钟正显的告身文书就会下来。

此时钟调阳还在州衙外面看护马匹,听了王动的话,他脸上现出惭愧的神情,他深深地作了一个揖,对王动道:“父亲的事,真让大人费心了,父亲他……唉……”

说到这里,钟调阳摇头叹了口气。

钟调阳为人稳健,又通拳脚枪棍,还射得一手的好箭,那队兵被他带得颇为好使,加上他是自己的表哥,王动用得颇为顺手。

此时王动看着钟调阳那粗黑的面容,自他父亲的事后,他举止更为沉默,王动道:“表兄何必如此见外,我们都是一家人,舅舅的事,还不就是我王动的事?此事以后休得再提。”

钟调阳默默地点了点头,神情更为感激。

他二人说着家内私话,韩朝、韩仲,高史银三人都是有意识地走远些。

……

眼下王动来保安州城的三件事已经办妥两件,最后便是去医学司请几个医士回堡了。不过医学司内自己没有相熟的人,自己在保安州内也只认识祁官一人,可惜祁官与医学司内各人并无交情。这个事情,还得自己想办法。

看看时近中午,王动感觉腹中有些饥饿,想起高史银说那鼓楼内新开了一家酒店,饭菜的味道不错,加上楼内居高临下,那种气氛想必不错。他便道:“看看晌午了,找个地方吃饭吧。高兄弟,鼓楼那家饭店的味道真的不错?”

高史银道:“大人放心,小的肯定不会骗你的。”

韩仲很是高兴,他叫道:“高蛮子,你说好你请客的。”

高史银瞪着眼道:“韩二愣,你可不要把我老高吃穷了。”

几人说说笑笑,牵着马匹,往州衙西边而去。

那保安州的粮库永兴仓,就设在离州衙西面的不远处,仓内有大使、副使、攒典各一人,为景泰五年建立。

大明现在各地征粮虽然大多折银,不过近年粮荒越重,很多地方仍是本色与折色一同征纳,保安州也是如此。只不过交纳本色粮比交纳折色银税更为重一些。

不过仍是有许多民众贪图方便,还是前来交纳本色税粮的。

此时在永兴仓的大门前,就停留着很多粮担车马,都是前来交纳夏税的民众。

在那里,摆着几个斛斗,远远比普通百姓家内使用的大得多。

王动略略一看,此时正有一个民户在交纳税粮,那斛斗上的小麦已是高高冒起,堆得尖了,不过其中一个仓大使模样的人,还在指挥旁边一个攒典小吏样子的人,小心谨慎地不断往上加。

最后,加得不能再加时,那仓大使对旁边一人喊了一声:“邓一脚,看你的了!”

旁边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闻言他站了起来,也不说话,只是走到斛前,屏气敛息了半响,猛然他一声大喝,重重一脚踢在那斛斗上,立时斛斗上的小麦散了一大片出来,掉落在地上。

那仓大使与攒典同时赞道:“好力气,不愧为一脚之说。”

那邓一脚踢完后又回去闭目养神。那民户脸有苦色,那攒典则是笑嘻嘻地指挥一个壮汉将散掉在地上的小麦扫起来,大明潜规则,这些散掉在地上的麦粮都是归他们合法所有。

接下来,那攒典又指挥那民户继续往斛斗上加着小麦,直到又一次冒尖后,那民户此次纳粮才算完成。

王动不由摇头,这些小吏的聪明才智都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,他看过一些史料,为了得到这些“耗余”,大明各地的粮仓小吏,从明初起,便大多苦练腿法,有些人甚至能练到一脚踢断一棵小树的。

除了这些“耗余”,那些民户纳粮的各种损耗杂费等加派还没计算在内,大明各地州县的加派,往往是这些正税的数倍之多。如此,明末百姓如何不苦。

看了刚才那一脚,韩仲与高史银二人也是惊叹,韩仲道:“这家伙,怕是能一脚踢死一头牛哦。”

高史银也是道:“有机会,某倒要向他讨教一二。”

二人没心没肺地议论着,韩朝与钟调阳则是脸色沉重,特别是钟调阳,想必他在蔚州,也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景。

……

五人继续沿着东街往西边而去,一路上,街上到处是运载粮米前来纳粮的民众。

沿街米店也大多是人流滚滚,满是前来卖粮换银之人。

很多人出来时都是脸有苦色,显然粮价之贱,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。在去年时,保安州一石米价高涨到五两银子,眼下众人出售粮米,却没有一家店愿意以哪怕一两的价钱购买,跑遍了全城,各家米店都是如此。

显然城内的米店已是达成共识,全部统一了价格。

一片唉声叹气声,忽然一个声音传来:“西街的万胜和米店,愿意以一石一两的价格买我们的粮,大家快去。”

立时是一片的声音:“小哥说的可是真的?”

“这是真的吗?会不会是骗俺们?”

那人道:“天地良心,我怎么会骗你们?我刚刚从那家店卖了粮出来,念着让大家都沾些好处,才告诉你们的,你们怎么不相信我?”

一片的声音:“如此,我们快去。”

立时一大片的人挑担赶车,都是往那边而去。

王动几人也很奇怪,王动沉吟道:“万胜和?当初我们屯堡买粮时,便是在这家米店,听闻这家米店掌柜是个女子,价钱很是公道。”

韩朝也是眼光闪动,他道:“确实,当初她卖米给我们时,店内的米价比其它米店便宜了两分,这家店主,确实是个好心肠的人。”

钟调阳忽然说了一句:“城内的米行显然统一了粮价,这万胜和以高出其它米店的价格收粮,怕是会惹恼了别的商家。”

众人都是一怔,听了钟调阳的话,韩朝似是没了往日的沉稳,他对王动道:“大人,我们过去看看吧?”

王动看了韩朝一眼,笑道:“也好,吃饭不急于一时,便过去看看。”

韩仲与高史银也是奇怪地看了韩朝一眼,似乎韩朝今日有些怪怪的。

……

保安城内东、西、南三条大街,那西街多为杂货、熟食行、当铺、米店等商铺,那万胜和米店便是位于西街的中段。

此时万胜和米店前面已是人流涌动,挤满的都是前来卖粮的民众,几个伙计只是忙个不停,旁边远远的还有一些闲人在看热闹。其中有一些人显然是其它米店的老板与伙计,只是以愤怒的眼神看着这店中情形。

在那米店之内,正有两个女子在忙个不停,不时招呼伙计忙这忙那。两个女子一大一小,大的少妇打扮,年在二十四、五岁,穿着比甲,神情颇为干练,一个则是年轻些的少女,年在十七、八岁,穿着襦裙。

看到王动几人进来,两个女子愣了一愣,随后那少妇看到几人中的韩朝,立时眼睛离不开他,她惊喜地说了一声:“韩……韩总旗,你今日怎么得空到小店来,你可是要买米?”

韩朝眼睛只是看着空气,他脸有些红,吞吞吐吐地道:“我,我是……我这个……”

王动有趣地看着韩朝,没想到平日沉静的他,也有这么忸捏的一天。

韩仲也是奇怪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,不明白他是怎么了。

那少女在那少妇跟前轻声说道:“姐,这就是你常提起的韩总旗?果然是个老实人,嘻。”

那少妇脸有些红,偷看了韩朝一眼,伸手轻打了那少女一下,骂道:“去,给客人们倒水去,没大没小。”

那少女嘻笑着去了。

王动身后的高史银自见到那个少女后,也是呆呆出神,只是死死的看着她。

直到这时,韩朝才想起话题,他指着王动对少妇道:“郑娘子,这位就是我们靖边堡的王动王大人,此次来州城,韩某就是随大人前来的。”

那少妇郑娘子吃了一惊,忙上前向王动裣衽万福,说道:“原来是王大人,奴家怠慢失礼了。”

王动微笑道:“小娘子不必多礼,王某仓促前来,是我们失礼才是。”

郑娘子招呼王动等人坐下,钟调阳仍是在街旁看着众人的马匹。

郑娘子与王动说些客气话,不时拿眼去看韩朝,而韩朝则象是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,只是低头研究自己的鞋面。那少女上前来给各人倒水,高史银接过茶水时,只是呆呆地看着她,那少女脸一红,有些害羞地跑了。

王动看看韩朝,又看看高史银,心下好笑:“这两个家伙,都集体思春了。”

说了一会儿话,郑娘子挽留王动等人在店内吃饭,王动微笑道:“如此,便烦劳小娘子了。”

正在这时,忽然店外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中年男子,远远的他便喊道:“我的侄女啊,你做事也太毛糙了吧,你可闯下祸事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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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秀娘与王动都到了完婚的年龄,不过以前王家连个正式成亲的钱财都没有,钟氏是个要强的人,自然不希望家内唯一男丁成亲时被人说闲话,眼下条件已是非常成熟了。

听钟氏这样说,她旁边的谢秀娘立时红了小脸,不过却又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。

钟氏笑道:“为娘早查过日子了,十月初九,这是个好日子,到时请亲家母来,我们一起好好商议商议,总不能让人看轻了我们王家才是。”

此时是崇祯八年的七月中,到十月初九还有几个月,是可以仔细操备一番。

钟调阳也是笑道:“表弟成亲,这是大事,是得好好操办。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喝喜酒了。”

谢秀娘终于忍不住羞红小脸去了。

看着她的背影,王动微笑道:“一切就由母亲作主吧。”

王动的婚期定下后,自然有钟氏张罗,消息传出后,靖边堡人人欢喜。

眼下堡内军户皆视王动为主,古时极重血源存续,等王动成了亲,有了子嗣传承,各人才是真正放心。

当天晚上,王动为王天学、郑经纶等人接风洗尘。

见到宴中有酒有肉,王天学自然是大喜,当晚他喝得酩酊大醉,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。

当王动遣人唤他来时,他还是半醒不醒的。王动对他的安排是平日为堡内军户治病,战时随军。此外在靖边堡建个草药铺,将来培养一些采药制药的医士学徒。

现在明军中普遍有使用一些治伤疗伤之药,不过王动更向往后世的云南白药,此外他还希望能研究出一些医学酒精与军用纱布之类的。这些当然要慢慢来,王动先让王天学让堡内选用一些伶俐的年轻人,先将草药铺开起来再说。

对于郑经纶,王动挽留他在堡内住了两天,等他回去时,随行的还有堡内的一个夜不收。

这些时间韩朝在训练着几个夜不收,正好选一个聪明机智的前往。以后这个夜不收便专门驻扎在万胜和探听州城各地动静。韩朝也会经常借买米之名前往州城与这个人联络。

对于郑经纶,王动并不急于加深彼此间的关系,他要先看看此人能不能用,能不能扶持。如能用,以后他将有大规模的计划,不过现在条件不许可罢了,具体来说,就是财力不足。

处理完这些事后,王动便发布命令,正式禁止堡内军户们的私斗,如有违背,将严厉处罚。同时王动还在酝酿以后军户出外作战的相关待遇,他希望以后自己治地形成尚公战,怯私斗,闻战相贺的淳朴民风。

始皇帝奋六世之余烈,一统天下,创下丰功伟绩,很大原因就是当初商鞅制定的各项条文,禁私斗,禁私议,行政透明化,壹民于战以强兵。正因为这一系列制度造就秦国普遍的王者之民,古之良吏,才使得大秦最终取得天下。

大明之所以灭亡,其实也有一个重要原因,明末官员与民众言论过于自由与混乱,特别是民间士子的清议,造就无尽的内耗。王动宁愿自己治下百姓皆成沉默的支持者与反对者,也不要他们嘴巴呱呱呱的拖了无数的后腿。

以后如有可能的话,王动也会仿效秦国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,来增强与提高自己治下军队的战斗力。

相信将来自己治下有军户制,军功爵位制,闻战相贺的渴战民众,未来在这个天下,自己非但可以生存,也可以在这个舞台上取得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
王动在靖边堡内有决对的权力与威严,对于王动的禁令,堡内军户是凛然而遵。

同时王动也对堡内各个军官管事的职务进行细化。

齐天良管理辎兵,并负责屯堡的屯田水利。钟荣管理堡内文书,管理堡内粮草仓库,并负责处理堡内军户的纠纷。杨通管理一队战兵,又负责堡内公共建筑道路等杂事。韩朝专门训练夜不收,负责各种情报的侦察与收集。

韩仲与高史银各领一队战兵,平时也加以训练各队军士。由于堡内多事,王动无暇带领他那队兵,钟调阳其实算是领两队战兵,如高史银、韩仲有事,他也要负责训练各队军士。在管理士卒上,他的能力并不差于韩朝。

王天学自然管理他的军医药铺了,李茂森管他的工匠。此外对堡内妇人的管理,王动也略为调整,陶氏性情泼辣,做事麻利,王动让她管理出外劳作的一干妇人。刘氏则是管理堡内一干做饭,清洗,打扫等妇人。

职务细化后,以后各司其职。

这些管理人员大部分以前都是低层的小卒,小吏,没管过什么人,难免能力不足,不过王动手上能用的人就是这些,只能让他们慢慢提高了。

……

在四月份的时候,王动曾要求李茂森打制一批盔甲,当时王动从舜乡堡运来四百多斤铁料,都是立时可以打制盔甲兵器的好铁。

有了这批铁料,到了这七月中,李茂森已经带领堡内铁匠们打制出了十二副铁甲。

明初一副青布铁甲需用铁五十斤八两,弘治九年后,大明对盔甲进行改革,减轻了盔甲的重量,一副盔甲约重三十五斤。制这一副铁甲,也要用去铁料好几十斤。

李茂森他们制作盔甲的方法用料会省了一些,不过打制了这十二副铁甲后,从舜乡堡运来的那批好铁已是用完,连剩下的一些边角料也是仔细收好,将来用来打制长枪的枪头。

王动检查过这批铁甲,确实算是坚固厚实,精良实用。

李茂森很遗憾,自己手上原料不多,不能大规模打制盔甲兵器,眼前这样只算是小打小闹。

王动眼下的库存,从后金军缴获来的,连眼前这十二副铁甲,共有二十副铁甲。此外还有几副绵甲与皮甲。

从后金军那里缴获的刀枪盾牌有三十余把,步弓,角弓十几副。又从董家庄买了三十根长枪与十把三眼铳。从李茂森他们加入后,共打制了鸟铳四十一门,腰刀十五把,长枪七十四根。又从四倾梁匪寨那边缴获分来了刀枪十几把。

王动的家底就是这些了。

眼下王动有战兵五队,辎兵两队,夜不收一队,有兵八十多人的样子。

靖边堡居民百户,男子两百多口,一百多的壮年男子,作为一个屯堡,这军力的使用,已经是极限了。这也是靖边堡是个军堡,所以可以耕战结合,有这个动员优势。

这些军士中,每队战兵有刀盾兵两个,同时又是伍长,鸟铳兵四个,余者都是长枪兵。辎重队更是一色的长枪兵。夜不收队则是武器使用杂一些,视各人自己的爱好习惯。

每队军士武器各发一把后,库存的武器更是无几。

对于一个屯堡来说有这样的军力武器足用,不过对王动来说远远不够。

原料的问题困惑着王动,铁料的来源少,每一斤的铁都要盘算再盘算后再用,特别是打制盔甲与火器腰刀更是耗铁。

或许自己可以多打制一些长枪,削木为杆,一炉铁可以轻松出来几十个枪头,以后给堡内的军户妇女每人也发根长枪。只要有源源不断的人力,让这些长枪兵训练三个月,就可上战场作战。

不过没有远程火器与盾牌遮掩,这些长枪兵上了战场,将来与清兵作战中却有成为靶子的危险。毕竟枪弹射来看不见,但游牧民族射来的箭只却是看得见,傻呵呵的站在那里被射,这太考验人的心理压力了。

……

要多造火器,多造刀枪,专靠买铁不是办法,最好自己开矿练铁。

王动后世对明末历史较为了解,对河北与山西的地理研究也是颇深,依他的了解,保安州这个地方,后世称为涿鹿县的,矿产资源还是很丰富的,煤、铁、锰、金、银、铅、锌都有,石灰石、大理石、石膏储量也很丰富,还有各样的硫铁矿、磷矿,沸石、海泡石等。

练铁需要煤,保安州的煤主要分布在后世武家沟、胡庄等地,有储量两千多万吨的样子。

铁矿在保安许多地方也有,后世涿鹿县共有铁的储量三亿多吨,如开采起来,够王动用几百年了。不过这些地方暂时不是自己控制,要到当地开矿很有难度。

只有辉耀堡某地有一个赤铁矿,后世探明储量有二百多万吨,含铁量中下,眼下钟大用在那儿做辉耀堡的管队官。这是王动目前唯一能想办法的地方。

还有石灰石,后世涿鹿县太平堡一带有石灰石储量三亿多吨,且矿体大部分裸露,剥采比小,易露天开采。自己以后如要建窑烧制红砖与石灰,那里也是一个资源。

造火器,将来还需要使用大量的火药硝土,从五月份时,王动从堡内选用了一批人手帮助李茂森制造定装纸筒弹药,纸筒弹药是分制了不少,只是从外面购买来的火药硝石消耗大,保安州没有硝矿,靠收集人畜粪便等土法是可以积一些硝,将来肯定远远不能满足需求。

如何找到这硝石的来源,也是一个问题。

不过目前对王动来说最现实的一个问题,堡内所留的钱粮又不多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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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急忙看去,果见西北方向有烟尘数股,越来越大,接着一阵阵如野兽般的呼嚎怪叫声传来。

烟尘中,几个后金骑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前,在他们的前面四边,还有十几个大明的百姓在惊恐地四散奔跑着。

这些百姓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人人惊慌哭喊,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。

那几个后金骑兵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,并不忙着下手,只是呼啸着来回奔驰,不住地将这些男女驱赶到靖边墩这边来。

忽然马名一声哭叫:“是二丫,天啦,天啦,她怎么会遇到鞑子的……”

众人看去,果然,百姓前一个逃难的女子不正是马名妻石氏是谁?

此时她的发髻散落,脚上的鞋子也是不见,哭喊着笔直朝墩这边逃来。

凄凉的声音隐隐传来:“当家的,快救救我……”

马名拼命地叫道:“二丫,二丫!”

他对钟大用叫道:“钟头,快开门,让二丫进来,晚了就不及了!”

钟大用怒道: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,鞑子趁势冲进来怎么办?我们妻口可都在这的。”

马名跪下向钟大用拼命哀求,钟大用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,余者墩内各人也是沉默。

那几个后金兵冲到近前,绕着靖边墩不住的耀武扬威,大声对墩上指点取笑。

一边用鞭子抽打他们周边的百姓,借着马势,他们每一鞭过去都是卷起一片的衣衫血肉,特别是石氏更是被抽打得鲜血淋漓。

墩外百姓一片凄凉绝望的哭喊,特别是石氏的喊叫声更是揪人心中发疼,墩内人人脸色难看。

王动拳头握紧,他平静心神,仔细观察那几个后金骑兵。

外面后金兵一共五人,都是一人双马,其中两人身着钉着铜钉的棉甲,皮盔上一根避雷针高高顶起,手上拿着精铁镰刀。

又有两人明盔暗甲,其中一人盔管上有黑缨,背上有二尺方的背旗一杆,手上拿着一杆虎枪。

最吸引人的是一个身着银光铁甲的后金骑士,铁盔上长尾红缨,背上斜尖插着一杆色旗,连马身上也罩着棉甲,手上拿着一柄铁制的长柄挑刀。

无一例外的,这五人都是身材矮壮,马术娴熟,特别是那个银甲骑士,马术的精良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。

他操控马匹,不住对墩上大声取笑,一边用各人不懂的胡语叫着什么,气焰十分嚣张。

韩朝沉静的声音传来:“鞑子兵五个,有马十,两个步甲,一个马甲,领催一个,还有一个白甲,都是硬茬,出战胜算不大。”

听了他的话,墩内各人都是脸色灰白,王动眼中精光一闪而过。

在后金的军队中,军中士兵主要分为三个等级,守兵、步甲、马甲。

普通的女真男子,从十岁开始,每三年参加一次考试,达标便为守兵,接着是步甲,再后为马甲。

马甲上为拨什库,以马甲内的优胜者选任,汉人称其为领催。

拨什库上为代子,又称分得拨什库,就是后世满清的骁骑校。

分得拨什库上是牛录章京,便是后金一牛录三百兵之首。

而后金的马甲兵中,更优秀者又被选为红摆牙喇兵与白摆牙喇兵,便是后世满清护军与前锋营的前身,一个后金牛录也不过数十个红摆牙喇与十几个白摆牙喇兵。

眼前后金兵虽然只有五人,却人人都是精锐,特别是那个白摆牙喇兵,更是精锐中的精锐。墩内有战力只有王动,还有韩朝兄弟三人,余者都是妇人与残弱,确实胜算不大。凭眼下的墩内人等,能闭墩自保己经好了,勉强出战只是死路一条。

马名也知道自己妻子是不可能救回,只是绝望地流泪呜咽。

忽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,墩内各人忙向外看去,却是那几个后金兵跃马来回砍杀那些百姓,想是这些后金兵戏耍够了,终于要下手了。

马名一下子跳起来,冲墩外大叫:“二丫,快跑,快跑!”

石氏拼命朝墩门这边逃来,忽然她一声惨叫,带出一蓬血雨,重重地扑倒在地,她身后一匹马现出,却是那个后金银甲骑士,那张得意狞笑的脸分外刺眼。

马名大哭,双拳用力打着身前的围墙,一直打到血肉模糊仍不自知。

墩内各人都是凄凉,齐天良默默地拍了一下马名的肩膀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余下一声长叹。

那个后金银甲骑兵拨马怪叫着朝墩门方向冲来,哈嗬嚎叫一声,然后又得意地转马回去,这样来回数次。

韩仲恨恨地道:“哥,鞑子太猖狂了,有没有把握射他一箭?”

韩朝摇了摇头:“这鞑子兵总在六十步外开转,胜算不大!”

王动一声不吭地张开了手中的大弓,慢慢地将弓弦拉起,静静地看着那个再次策马冲来的白甲骑兵。他这手上的大稍开元弓乃是祖传下来的硬弓,当年先祖王虎曾用这张弓南征北战,弓力达到两石强,弓弦上撘的长箭也是特制过的铁镞重箭。

王动平静地等待着,大拇指轻轻压在中指上,在大拇指上方,还有一个铜制的扳指。

看着王动的样子,悬楼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,这王……这王动要干什么?

连墩内的夜不收韩朝兄弟二人都没把握射中那个鞑子,他王动有这把握?

王动心神古井不波,等那白甲骑兵冲来,近了,更近了,一百步,九十步,八十步,七十步,就是现在!

王动一声大喝,弓如满月,“嗖!”的一声,那个后金白甲骑兵只来得及避开要害,就被王动一箭射翻马下。

“好!”

悬楼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好。

不说钟大用等人,就是韩朝韩仲兄弟也是震惊地看向王动,

这王动……竟有如此箭术。

那个后金白甲右胸近肩处中箭,这一箭力气好大,直接将他从马上射飞,重重地摔倒地上。

那个后金白甲被这一箭一摔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,主要还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。

他纵横大明各地,没想到却在这个小小的火路墩下翻了船,看来这南朝也非无人,自己真是大意了。

他倒也悍勇,一咬牙爬了起来,一伸手将箭杆折断,这时余者几个后金兵也看到这边情形,顾不得再砍杀周边的大明百姓,慌忙策马围了上来,将那个后金白甲扶到后面相对安全些的位置。

他们几人用胡语叽叽嘎嘎了一阵,那个背上有背旗的拨什库留下照料兼指挥,余者三人呼啸地策马冲来,绕着墩门射来了几只柳叶重箭,王动与韩朝韩仲在悬楼上还射,双方你来我往了一阵,那几个后金兵见讨不到便宜,一声呼啸,各人换马,烟尘滚滚,很快便走得没影,只留下地上几具大明百姓的尸体。

这个时候,墩内各人看向王动的目光更是不一样,杨通摸了摸自己失去门牙的嘴,再看向王动的神情满是畏惧,韩仲裂开大嘴,冲王动竖了竖大拇指,韩朝也是对王动友善地点了点头。

钟大用干笑一声,道:“没想到王兄弟这等身手,今日你勇挫鞑子士气,我会向上官为你请功的!”

王动默默不语地看着墩外百姓的尸体,地上鲜血处处,特别是远处石氏那遇难的遗身,是那么的刺目。

他看了看远处,各墩各堡上都是毫无动静,看来是没有明军敢出来截杀这股后金寇兵了。

……

在墩外的地上,马名抱着妻子的尸身痛哭,众人都是在旁默默观看,几个妇人不时轻声安慰他。

王动心头难过,石氏是个好女人,在墩内对自己一向友善,昨日她还好好的,今日便成了一具冷冰的尸体,这个世道,人命贱如草。这个时候,他分外挂怀在辛庄内的谢秀娘与母亲二人,她们在庄内……应该没事吧?

此时在墩旁几个幸存的百姓畏畏缩缩地围了过来,有几人扑到地上几具尸体上痛哭,其中又有一个老汉年在五十多,脸上满是凄苦的神情,他领着几人向钟大用拜谢:“多谢军爷救命之恩,大恩大德,老汉永不敢忘!”

王动看这几个百姓都是衣衫破烂,脸有菜色,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,不过听口音,他们似乎不是保安本地人。

钟大用一下子也听出来了,他挺着自己肥胖的肚子,问老汉道:“听口音,老汉你好象不是本地人,你们是从哪来的?”

老汉垂泪道:“我们是从怀来那边过来的,老家遭了灾,又被鞑子洗劫,实在是活不下去了,只得到蔚州那边投靠亲朋,没想到今日又遇到鞑子兵,幸好有军爷撘救,否则今日我们都是死在这里了!”

说着他又重重地叩了几个头。

钟大用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他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子,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,一双细细的眼睛只是在老汉与几个幸存百姓身上转动,一丝狠毒的光芒更是一闪而过,他旁边的杨通看了看他的脸色,也是在那老汉身上转了转。

感觉到钟大用等人的异样,老汉与几个百姓不安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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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王动的拍板决定后,这帮工匠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干起来,设计图纸,准备材料。

王动提供了他们所需的材料与人力,特别是那制做水车转轴的木料,所需要一种粗长耐磨的硬木,王动虽从四倾梁匪寨内拆了一批木料回来,不过象这种粗长的硬木却是没有,最后还是通过张贵,从舜乡堡那边买了几根粗长的老木料,花了他不少银子。

有了这种硬木,又要开始制做水车轮叶,同样需要大批的人力材料,王动调动了靖边堡的男女,只是提供老匠支配。

那老匠在制做水车的同时,同时派出了几个年轻的工匠,到百户渠河旁去选取安装水车的位置。同时沿着水车靠河一带,还需要用石料砌出一个深深的水槽,这些,仅靠那几个工匠是忙不过来的,王动都是提供人力帮忙。

在忙着建兰州大水车的同时,王动同时要求老匠抽出匠工,为自己开始造那种灌井使用的水车,暂时造五架左右。

在去年时,靖边堡曾打出第一口井“王公井”,井水寒冷清冽,清澈可鉴毛发,众人引为奇事。为保护水井,不但全井以砖井所砌,还在上面建井亭以蔽风雨,又在井旁设辘轳以便提水。

同时在去年时,堡外还打出了五口灌井,同样都是青砖结构,作为靠水渠外田地的补充。不比靖边堡内的水井,这灌井当然不可能用人力提水,必需建水车引水,而且还需要使用畜力,到时王动又要去买几头骡子了。

其实论起灌溉,最好还是修渠建池。在大明太平年节,北地一些村庄,除了水渠外,几乎每村每堡都有一个到二个水池,用于解决人畜日常用水,甚至是生活用水。

不过建渠修池用费多,工程大,就算开凿一个村庄用水的水池,有时甚至要修造几年,耗资几千两银子才能完成,而且每年的清淤淘池都不是笔小数目。

一想到这里,王动什么心思都没了,还是井灌投资小,收益大,慢慢挖井建水车吧。

……

经过努力,十余天后,这架兰州大水车终于造好,体型庞大,高达十余米,竖立在河槽边显得非常的壮观。

当这天水车开动时,河边可说是人山人海,不但靖边堡的军户们倾巢出动,就是附近的辛庄及董家庄军民都是闻风赶来观看。

在众人的屏气敛息中,几个工匠将河槽边的闸门抽开,立时水车的篾织轮叶在河水的冲击下慢慢转动起来,庞大的水车越转越快,哗哗的声响,轮叶上的竹筒不断将水倒入岸边的水渠中,河水便不断向前流去。

一片的欢呼,以老匠为首的一帮工匠都是感慨,有几人还双目含满泪花。

或许,这架兰州大水车是他们这辈子最出色的作品了。

此后,这架大水车便成为靖边堡的一个奇观,往后人谈到靖边堡时,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架大水车。

……

人群中,王动自然是非常高兴,在回到堡后,他慷慨地支付了那帮工匠们的工钱,同时还流露了招揽的意思。

这群木匠都是心动,其实他们世代官匠,都没什么自由,平日里也是饥寒交迫。此次前来靖边堡做工,也算是租借,他们得到的工食银大部分都要上交,最后到自己手上便没有几文钱了。

比起王动的慷慨,靖边堡的待遇当然更让他们心动,虽然这里环境暂时还差了点,不过这又有什么?只要能吃饱穿暖,到哪里都是天堂。只是他们的户籍不在靖边堡内,要留在这里很有难度。

王动也是沉吟起来,他现在有了一批打制兵器的匠户,户籍是从舜乡堡转来的,当时是通过舜乡堡百户杜恭的关系,或许自己为了留下这批工匠,自己又要到处送礼了。

自己还是需要试试,还有眼下在靖边堡建堡的那群工匠将来同样也要留住。

……

这些时间,木匠们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建造兰州大水车上,在大水车建好后,他们主要目标便转向那几架灌井水车。

制做灌井水车的难度比大水车小得多,很快的,那五架灌井水车也是造好了。

王动看过这种灌井水车,其实算是一种改进型的龙骨水车,造价在十余两,引水后最大极限可以灌田二十余亩。

王动其实心中有一种更高效率的引水水车,那便是后世的管链水车,又称“解放式水车”,由机架、锥形齿轮、链轮、链条、圆皮钱、水管和牵引杆等组成,同样由畜力带动。

不过这种水车技术含量大,那齿轮、链轮、链条几部分就非常难造,而且需要铁料多,耗费大,还是用这种大明灌井水车慢慢引吧。

……

此时己是进入崇祯八年的二月初,后世阳历则是在三月的二十几日,春耕马上开始了。

在去年时,靖边堡军户曾有开垦荒地一千多亩,靖边堡军户五十五户,暂时每户分地二十余亩,各户以抽签决定公平。分到田地后,众军户都是感激涕零,从此他们有了自己的田地,生活便有了盼望。分了田地了,他们的根也就深深地扎在这块地方了。

而经过商议,王动,韩朝、韩仲、齐天良等几个军官暂时不分田地。

眼下靖边堡疏浚了百户渠,又建了水车,开挖了灌井,各人引水灌溉己没有问题。

在种子上,王动己是让齐天良与杨通二人去买了一批粟与高粱的种子,靖边堡错过了去年冬麦的耕种,只得在今年开春种这些杂粮了。

这粟北地称为谷子,在南方,则是将稻谷称为谷子,不过粟与高粱一样,二者都是生育期短,耐干旱,耐瘠薄,适合在春天与刚开垦的土地上播种。等到了秋天后,再种些冬小麦吧。

眼下靖边堡内有耕牛十九头,按每户军户分一头牛的话,还需再买三十几头,此时牛价略有低落,不过一头牛也还要六两多银子,再配上犁具等,怕又要花去二百多两的银子。

舜乡堡的百户杜恭几次暗示自己到他堡那家牛市行去买牛,王动打听过,原来那家牛市行是他妹夫开的,牛价也很贵,现在一头牛还要七两的银子。不过王动显然不能只考虑这贵多少的问题,想了想,他还是决定去舜乡堡那家牛市行再买一批牛回来。

此外,王动还需要买一批骡马,灌井引水需要畜力,同样的,齐天良的辎重队也需要畜力车马,随着以后靖边堡规模的扩大,这种需求还将越来越旺盛。

就在王动拿出银子,要让齐天良、杨通带些人去舜乡堡买牛买骡的时候,这时王动接到张贵派人来的紧急通知,防守官许忠俊大人,今日将来靖边堡视察。

……

在去年王动将靖边堡的屯顷文册上缴报备后,许忠俊就非常惊讶,当时就想着去靖边堡视察一下,看看王动的屯堡成果。过后由于事务繁多,一直到了今日,他才带着人前来。

他一行人浩大,除了护卫家丁外,舜乡堡佥书、管理所内屯田的副千户杜真,百户杜恭,还有董家庄管队官张贵等人都是陪伴在旁。王动带着韩朝等人,还有众多的靖边堡军户在堡外迎接许忠俊一行。

许忠俊仍是穿着一身的千户官服,腰间佩着麒麟铜牌,他骑在一匹膘肥大马上,似乎就是那日王动缴获后金军马匹中的一匹,看他似乎有些病容,不过举止仍然沉稳,眼神仍然锐利。

在王动的带领下,许忠俊等人参观了堡内的营房、粮仓、草料场、武库几处地方,看短短时间内王动就能将堡内建筑修建如此,许忠俊一行人都是点头。

看他们赞许的样子,王动等人当然也是心下自豪。

不过现在靖边堡的堡墙还没有修建,只是在南向开了一个口,未来的靖边堡,也只有南门一个出入口。

看过堡内后,许忠俊等人去董房河边看那架声名鹊起的靖边堡大水车,各人都是兴味昂然,显然对这架大水车很是好奇。

第一眼见到这高达十余米的庞大水车时,许忠俊等人都是吃了一惊,显然是被震住了。

看着那转动的水车,不断的将水引到渠边,许忠俊不断询问王动,听到这水车灌溉能力达到三百亩时,许忠俊的眼睛一亮,不过听到这水车造价达百两之多时,他的眼睛又是暗了下来。

最后他仔细观看那水车,口中不时惊叹着。

杜真,杜恭,张贵几人都是陪在许忠俊身边,他们也是听到许忠俊与王动的对话,不过不比许忠俊,他们看向王动的眼神分明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,显然是想:“这么贵的水车也造,这王动真是个败家子。就算他剿匪分到一些钱米财货,也经不住这样败啊。”

……

看过这水车后,王动又陪着许忠俊等人去看靖边堡那些开垦的耕地。

一行人在百户渠旁而行,田地,水渠,灌井,许忠俊一一看过,不时的点头,这王动自愿请命前来屯堡,确是很有能力,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,这让许忠俊越是对王动欣赏,如果别的屯堡的屯官都有王动这么上心,那千户所内的屯田情况,将会越来越好。

他想起一事,问道:“马上就要春耕了,王动你堡内的耕牛种籽,可是充足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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