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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管家提前得了公子嘱咐,早早地将东厢房侧卧收拾出来,特地置办了柔软的蚕丝被,连带着装修也特意迎合了时下年轻小姐的喜好,整个房间透着女儿家的软糯感。

“公子就宿在隔壁厢房,吴嬷嬷和绿衣的寝房安排在西厢。”

钟管家和绿衣立在门口,吴嬷嬷和竹里居的侍女正将郁枳的东西一样一样摆放整齐。

郁枳闻言一愣,心里竟然有些紧张,这好比你亲妈住在隔壁,也不知道这墙隔音效果好不?

绿卿倒是眸光流转,不知想到什么,弯唇偷笑。

“姑娘今日便早点宿下,一日奔波也该是劳累极了。”

钟管家见侍女从内间走了出来,便想着不再打扰主子们清净。

一行人散尽,郁枳有些疲倦地扑倒在榻上,吴嬷嬷又眼疾手快地给她拉起来,麻利地为她褪去外衫。

“这竹里居的仆从个个都挺和善,做事也面面俱到,不愧是公子手下的人。不过那侍女……”

吴嬷嬷手下动作微顿。

“唔……侍女怎么了……”

郁枳迷迷糊糊的,但仍旧努力睁开眼,装作自己有在认真听吴嬷嬷说什么的样子。

吴嬷嬷低头,看见自己姑娘一脸清澈的愚蠢样儿,心下有再多的顾虑,也都吞到肚子里去了。

“哎,就当老奴想多了。”

……

天色已然全黑,竹里居的灯火已经熄灭得差不多,只余下游廊里几盏。

“公子,您回来了。”

钟管家仍未歇下,见门外有车轮声,便匆匆穿上外衣,前去开门。

男人仍旧着一身素净的白衣锦袍,腰间配着软玉,鸦青发丝玉冠半束,眉眼间散着让人望而却步的矜贵飘渺。

钟管家见着自己公子周身已然透露出些倦意,便知公子定是已经去了书庄处理了不少积压的旧账。

心下感叹,旁人都赞叹怀家大公子处事如真君子,风光霁月,清隽无双,但却并未看到他为怀家家族所背负的种种,他本该是潇洒恣意、意气风发少年郎。

四月初,叶县虽然白日较江州要暖和,但夜间却比北方更加湿冷寒凉。脚步声在游廊回响,在经过某间早已熄灯的厢房时突然顿住。

“她可适应?”

钟管家脚步微微落后些,此刻见自家公子这样一问,心里微微一愣。

“小姐应当是十分喜欢的,不过今日有些疲倦,早早就宿下了。”

那日听公子传信说要带来个小姑娘,他还以为是小小姐。

他其实早听闻这小姑娘是怀府收养的孤女,但却不知自己公子居然对她如此上心,不仅在来叶县的前几日特地叮嘱他换了厢房的陈设,今日马不停蹄赶回竹里馆,第一句关心的便是这小姑娘。

“嗯。”

男人眸光微敛,眼底的倦意也消散了几分。未再停留,他提步继续往卧房走去。

“对了公子,竹里居前不久……招了个侍女进来。”

钟管家伺候着男人宽衣,犹豫再三,还是说了出来。

怀岁聿搭着腰封的手一顿,随即微蹙眉头,投向钟管家的视线里也带着几分不满。

“是徐娘的女儿,前些日子她夫家遭了火灾,只有那姑娘一个人生还,老奴看她娘俩可怜……”

钟管家抢先开口。怀府向来待府上仆从不薄,但却常有侍女仗着几分姿色,妄想着爬上公子卧榻。

因此,公子身侧无需侍女服侍,已是众所周知。但徐娘已跟随公子多年,为人温善纯良,对公子是实打实的照顾。

“既如此,便安排在徐娘身边。”

男人垂眸,隐去眼底的情绪。

钟管家一愣,他原本是想着替那侍女求个情,顺水推舟让她跟早郁枳小姐身边伺候着。

唉,到底也是留下来了,也算对得起徐娘的恳求。只是希望那侍女能如她娘亲一般忠实纯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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